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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水思想影响下的北宋都城选址与布局

中国古代帝王自称为天子,“受天有大命”,来统治人间。作为帝王之居的京师,则也刻意模拟天上星宿的“神灵世界”,即所谓的象天设都。

古代帝王之所以这样,是幻想借此获得一种超自然的神秘力量,以求国祚永存。古人认为,天帝住在北极,为天之中。与天帝所处的“天之中”相对应,人间帝王所在的国都应居大地之中,即所谓的“王者受命,创始建国,立都必居中土”。

《周礼·地官司徒》更进一步认为:“日至之景,尺有五寸,谓之地中。天地之所合也,四时之所交也,风雨之所会也,阴阳之所和也。然则百物阜安,乃建王国焉。”因为“天下之中”被认为是皇帝与天帝沟通的场所,故非人间帝王莫属。

夏商时期,是否寻找过“天下之中”以建都,史无记载。但是,西周初期,周公为了营建东都洛邑,曾亲赴登封嵩山立圭测影,以求地中,为周成王“作大邑成周于土中”奠定了基础。这里的“成周”,即今洛阳;“土中”即“中土”,意为天下土地之中央。这也许就是《吕氏春秋·慎势》中所说的“古之王者,择天下之中而立国”。

这种择天下之中而立国都的模式,为后世所沿用。但是,后来随着疆域的扩展,“洛阳地中说”受到挑战,如唐玄宗时即测得开封的岳台为大地之中。据《新五代史·司天考》记载:古者植圭于阳城,以其近洛也。盖尚慊其中,乃在洛之东偏。开元十二年,遣使天下候影,南距林邑,北距横野,中得浚仪之岳台,应南北弦,居地之中。大周建国,定都于汴。树圭置箭,测岳台晷漏,以为中数。晷漏正,则日之所至,气之所应,得之矣。

文中的岳台,据《玉海》卷记载,即北宋东京“宣德门前天街西第一岳台坊”。五代及北宋皆定都东京开封,与这里“居地之中”不无关系。

古代帝王不但以国都所居“天下之中”来对应“天之中”,还以天上北极星、紫微垣、太微垣的位置来比附地上皇宫的方位与布局。早在西周武王时,即曾“定天保,依天室”。“天保”,即天之中枢北极星,借指国都;“依天室”,即依照所谓的“天上宫室”模式建都。

秦始皇筑咸阳宫,“因北陵营殿,端门四达,以则紫宫,象帝居”。汉长安城则“城南为南斗形,北为北斗形”。有学者在星象图上,将北斗七星、北极星、勾陈、紫微右垣星座连接起来,发现与汉长安的实测图惊人地相似。隋唐东都洛阳城内,“皇城……曲折以象南宫垣,名日太微城。宫城……以象北辰藩卫,日紫微城。……洛水贯其中,以象河汉”。

天上的紫微垣,以北极星为中心,为天帝“太一常居也”,为天帝之宫。太微垣在紫微垣之前,为天帝南宫。以皇、宫二城模拟天上太微、紫微二垣,是帝王在人间构筑的“天帝之宫”。出生于洛阳的赵匡胤对此处“天帝之宫”的寓意,应是十分清楚的。

于是,“太祖建隆初,以大内制度草创,乃诏图洛阳宫殿,展皇城东北隅,以铁骑都尉李怀义与中贵人董役,按图营建”。这座按洛阳宫殿图纸修建的北宋皇宫,亦分为皇、宫二城,前者从东、西、南三面包围后者。宫城处其北,以法紫微垣;皇城处其东、西、南三面,以法太微垣,拱卫紫微。

并且,宋东京皇宫接近于城区中部,这进一步体现了《吕氏春秋·慎势》中所说的“王者择天下之中而立国(都),择国之中而立宫”的择中思想。并且,古人为了在地上营建“天京”,使地上都城的布局与天象完全吻合,还往往采取引水贯都的措施,让其与天上“银河”相照应,河岸的殿堂俨然是巍峨的天宫。

如秦咸阳城内即“胃水贯都,以象天汉;横桥南渡,以法牵牛”。隋唐洛阳城“洛水贯其中,以象河汉”。北宋东京城为了比附天上之“银河”,早在乾德三年(年),即引金水河“贯(东京)皇城,历后苑,内庭池沼,水皆至焉”。明人王三聘说:“帝王阙内置金水河,表天河银汉之义也,自周有之。”

宋东京金水河又称天源河,河入内城的水门称天波门,从这些名字上亦可见其法天意图。为了让这条天河之水惠及百姓。后来又向南延伸,流过御街,绕道太庙,“皆甏以砻甓,树之芳木,车马所度,又累石为梁。间作方井,宫寺民舍,皆得汲用”。宋皇宫宫殿,门外左、右各设门戟十二,“应天数也,宗庙门亦如之”。

宋皇城宣德门,又称端门,其东西分别为左、右掖门。这是比附天上太微垣“南四星,执法,中端门;门左右,掖门的星象布局。又如天上二十八星宿的东壁二星,位于室宿的东面。

《晋书·天文志》曰:“东壁二星,主文章,天下图书之秘府也。”唐《开元占经》第61卷引“石氏”亦曰:“东壁主文章图书府,故置垒壁以卫后。”与天上之东壁星比附,宋廷在皇宫内东面,于太平兴国三年(年)筹建了皇家图书馆一一崇文院。院内房舍建筑,“甲于内廷”,内有经史子集四库及昭文、集贤共六库,正副本书籍凡8万卷。又如天市垣,象征天上的市场,位于太微垣之东。

与之比附,北宋东京皇宫东边,亦设有市场,至北宋末年“东华门外市井最盛,盖禁中买卖在此。凡饮食时新花果、鱼虾鳖蟹、鹑兔脯腊、金玉珍玩衣着,无非天下之奇”。总之,宋皇宫的法天意图是很明显的。

周邦彦在《汴都赋》中明确声称:宋东京城乃“天河群神之阙,紫微太一之宫,拟法象于穹吴。”更有宋人在赋诗中以“斗城”作为宋皇宫的代称。作为太庙性质的东京景灵宫,亦取法于天庙星之方位。

据《玉海》卷记载,北宋三司使丁谓曾说:“今大内法太微,天庙星在太微南,宜于大内东南己位建新宫,以合天庙之制。”于是,在皇宫前御街东侧,真宗大中祥符九年(年)五月建成了景灵宫,总区。

又如天上东方星官中的房宿四星,象征天王的四马,故称天驷。与之相应,宋廷于太宗太平兴国五年(年),在东京外城北墙景阳门外置左右天驷监,内养马匹。北宋末政和年间,监中有一名马,“徽宗每乘以幸金明池,赐名龙骥将军”。

但是,供养马匹的草场却在城南的朱雀门外,这必然要增加运输负担。宋朝之所以象天设都,乃出于巩固其统治的需要。

我国古代“天命王权”、“君权神授”的观念,早在商周时期业已存在。西汉董仲舒在《春秋繁露》中又提出了“天人合一”和“天人感应”之说,并宣扬“受命之君,天意之所予也”。但是,唐代安史之乱后,地方藩镇割据,对“天命王权”提出了严峻挑战。尤其是到五代十国时期,天下纷争不断,政权更迭频繁,“似翻鏊上饼”。地方割据势力,相互拼杀,“大者称帝,小者称王”。

昔日帝王头上神圣的光环消失了,有的藩镇公然宣称:“天子,兵马强壮者当为之。”¨赵匡胤的“陈桥兵变,黄袍加身”,更是赤裸裸的篡位。于是,为了避免发生第二个“黄袍加身”事件,赵匡胤除了采取一系列加强中央集权的措施外,还企图用象天设都的模式来营建皇宫,以恢复世人“天命王权”的观念,重建封建统治秩序。

更有甚者,宋真宗时期,为了遮掩澶渊之盟的耻辱,宣扬“君权神授”观,竟然伪造“天书”三篇,降于皇城宣德门上。这一闹剧,旨在向世人表明,赵家皇帝建立大宋是“天命”所为。

为了储存“天书”,大兴土木,修建玉清昭应宫,东西步,南北步,“其中诸天殿外,二十八宿亦各一殿”,被时人比作秦之阿房宫,隋之洛阳西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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